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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好了。”
田遥的声音传到郁年的耳中,他才松了口气。
田遥已经有些力竭了,这头野猪少说也有四百斤,他一路扛着回来,纵使力气再大,这会儿也觉得有些脱力。
将野猪扔在院子里,他还记挂着郁年今日一整日都憋在屋里,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屋里,最后还是靠在门板上,再没力气往前走。
“你怎么了?”
郁年在他进门的时候,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,在油灯下,他看到了田遥脖子上长长的血痕,脸也肿了一点。
田遥靠在门上喘气,又有点想跟他邀功:“我打了一头野猪回来。”
他爬起来,走到床边坐下,双手比划着:“那么大的野猪,我还是田遥几乎是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,往常睡之前,田遥总是絮絮叨叨,今晚安静得只有田遥粗重的呼吸声。
他白日醒醒睡睡好几次,这会儿一点困劲儿都没有,黑夜能放大很多东西,田遥的呼吸,他自己不安静的心绪。
田遥砸了砸嘴,翻了个身,又开始说梦话:“野猪,五两银子。”
郁年的嘴角扯了扯。
“轮椅,十两。”
田遥又翻了个身,或许是因为白天的事情,他并不如之前睡觉一样安静,“唔,没见到楠木。”
郁年的笑僵在了嘴边,他没有想到田遥上山去打猎,是为了给自己做轮椅。
郁年此刻的心就像是被泡在醋里,一片酸软,他一直都知道,自己跟田遥这门亲事,只不过是权宜之计,但他没想到田遥会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。
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,只是在田遥再一次翻身,手又放在他的身上之后,他没有再把他的手拂开。
田遥睡了黑甜一觉,醒来的时间比平时要晚,醒来的时候郁年已经醒了,靠坐在床头上,手里翻看的是小爹给他的小册子。
“早啊郁年。”
田遥坐起来,脖子上的伤痕并没有结痂,因为他一晚上的动静,没有再流血都已经是万幸了。
他没想过要得到郁年的回应,他伸了个懒腰,扯到了身上的伤处,嘶了一声。
郁年放下手里的小册子,看着他:“身上也有伤吗?”
田遥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我没注意到。”
他顺势脱了自己身上的中衣,露出自己的背,低头看了一眼,肚子上有一团乌青,应该是昨天跟野猪缠斗的时候被野猪踢到的,别的地方倒还好。
郁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他的身子,田遥的身上很白,所以显得后腰上的青紫更严重一些。
郁年看到他的身子,才把他跟哥儿联系到了一起,因为只有哥儿才会这么白。
“我背上有伤吗?”
田遥重新穿上衣裳,踩着鞋子下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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